隋炀帝愍皇后萧氏(567年—647年),南兰陵人。隋朝时期女性历史人物,梁武帝萧衍后代,西梁孝明帝萧岿之女,母为张皇后。由于隋末天下大乱,所以萧皇后后半生颠沛流离,历经六位帝王(隋炀帝、宇文化及、窦建德、处罗可汗、颉利可汗、唐太宗),因此不少小说(如《隋唐演义》、《唐史演义》)都说她一生侍奉六位帝王。
在乱世之间,历史上不乏因美貌而引起轰动的女子,而隋末唐初的萧皇后就是其中一位。传说中,她容貌绝世,风华无双,成为众多权臣之人仰慕的对象。
然而,野史夸张的描绘令人产生疑问,作为暴君杨广的妻子,她是如何在乱世中生存并最终相安无事的呢?
一段注定不平凡的人生开端
她名萧氏,出生于南北朝后期,身世显赫,是南梁宗室的后代。据说当年梁武帝就是见过她的曾祖父萧统的风采,所以更加钦佩这个儒雅学识渊博的皇族子嗣。然而好景不长,还在襁褓之时她就受到了第一个重创——被亲人抛弃。因为迷信生辰不好的索说,她被送到一个叔叔家中抚养。
对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来说,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创伤,也预示着她不平凡的人生。她来到这个世界,连母亲的怀抱都未曾感受过,就这样被人冷漠地让渡,任由命运将她抛来抛去。不到一年时间,抚养她的叔叔就双亡了,她这才一岁多些,却再次沦为无依无靠的孤儿。
然而另一个舅舅张轲最终还是没有忍心让这个可怜的女孩流落街头,于是收留了她,给了她一个衣食无忧的屋檐。但是张舅舅家境一般,萧氏从小就承担了许多家务劳动,还要帮着做些粗活儿。她明明是皇室血脉,却沦落到跟普通农家女孩一样辛劳,为三餐东奔西走。
童年的她会怀念起自己的生母吗?会因为这不公的命运而言辞埋怨吗?也许她偶尔会在深夜悄悄地流些泪水,但是白天,她也只是默默承受,就像她总是习惯性挺直脊背、抬高下巴那样,在艰难的环境中保持着骄傲中的端庄。
那一年,她十六岁了,容貌凤姿端庄,举国为新立的皇子杨光选美,她也被拉去给皇室占卜。占卜的结果出人意料——她是最匹配的那一个,于是有了摆脱过去命运的机会,也为她打开了通往皇宫这片广阔天地的大门。
隋朝皇后的短暂荣光
十六岁的萧氏被册封为晋王妃,成为皇子杨光的正室。她再也不用忍受从前的奴仆生活,取而代之的是纷至沓来的荣华富贵。朝堂上的臣子、宫中嫔妃的谄媚奉承,无时无刻不在显示着她如今的尊贵地位。
更令她开心的是,杨光对她一往情深,两人之间的感情非常投缘。杨光性格开朗豪放,对她却总是温柔体贴,时常逗她开心,带她游玩江湖。花间酒肉间,她也学会了放下过去的不幸,尽情享受着现在的生活。
然而好景不长,她和杨光之间热烈却短暂的关系很快就走到了尽头。不久之后杨光在宫廷政变中夺得皇位,就是历史上著名的隋炀帝杨广。而她也随之躍升为皇后。
本以为可以与心爱的丈夫永远在一起,哪知权力的毒瘾很快侵蚀了杨广的心智。他变得暴虐无道,享乐垂死。萧皇后曾多次趁枕边时分柔声劝谏,但都被丈夫的大惊大怒打断。此时此刻,她的内心是怎样的绝望和痛苦?面对日益暴戾的丈夫,明知劝解无果,她是否也在反复思量着逃离皇宫的念头?
然而一切都来不及了。杨广沉迷于江南游乐,执意不问朝政。终于有一天,宇文化及发动叛乱,杀死了杨广。萧皇后和亲人也被他俘虏,成为战利品。这样的命运转折猝不及防,她又一次沦为他人手中玩物。
宇文化及成了她人生中第二个男人。一个女子沦为俘虏,可以想见那是何等的痛苦和无助。然而传闻,她并没有哭,那双明亮的眼眸中透着悲悯,像慈母般包容世间的残酷一样包容着自己的不幸。新主人宇文化及并没有高兴太久,很快又被窦建德所灭。这一次,萧皇后来到第三个男人的手中。
喘息与离别的短暂停歇
窦建德起初是反隋复仇的义士,后来逐渐称雄一方,有望竞逐天下。他为难于杀害如此美丽动人的女子,于是没有下狠心处置她。这一次,她终于有了喘息和歇停的机会。
窦建德不是没有被她的美貌和气质折服过,只是他身负重任,终究没有在感情上有更进一步的举动。他给萧皇后安排了舒适的居所,派人侍奉照顾。终于脱离战乱,她的生活也渐渐步入正轨。偶尔她还孤身一人出宫散心,这时她就更像从前的自己——一个普通的江南女子。
这时候的她,会不会时常想起杨广,想起他们曾一起度过的时光?一切罪过都随着他的死而烟消云散,她心中所剩,大概只是一丝淡淡的惆怅和不舍吧。
然而,这短暂的喘息很快就被命运无情打断。她的小姑子突厥公主要求窦建德交出她,窦建德为了自己的事业扩张,只能将她交给突厥人作为犒赏。离别之时,萧皇后面上云淡风轻,只是轻轻拂了拂身上的尘土。那双明眸中,是悲戚,还是释然?也许只有她自己清楚。
流离失所的妃嫔生活
被带到突厥,对萧皇后而言是前所未有的痛苦。那里风沙漫天、水草稀少,她再也体会不到中原的温暖宜人。她沦为大汗的妃子,成了她人生中第四个男人。在这荒无人烟的蛮荒之地,她活得像个娈童,丝毫没了从前的荣华生活。
大汗去世后,她又作为遗孀被弟弟所继承,这就是她的第五个男人了。然而,即使身在他乡,处于最低微的生活状态,她的善良与仁慈也从未消失。
有传言说她曾悉心照料生病的妇女,甚至教导她们一些中原的手工艺,让生活多姿多彩了些。她像一盏明灯照亮四周,给这些蛮荒大漠中流离失所的人们带来慰藉。
她开始渴望重回故土,哪怕是破烂不堪的隋朝皇宫,对她来说也比异域的生活强上千百倍。终于,天无绝人之路。当她听说大唐帝国灭了东突厥之后,她欣喜若狂,立即恳求当前的主子允许她离开。主子也知道大势已去,于是放她归国了。
人世最后的净土
63岁高龄的萧皇后终于回到了中原故土。命运似乎也终于放过了她,李世民对她礼遇有加,让她安享晚年。更令她欣喜的是,可以与女儿团聚一处。久别重逢的母女俩泪流满面。这一刻,她的内心除了感动,大概只剩下释然——她已然看开了人生的起起伏伏。
最后的十几年里,她过得很是平静。偶尔出宫与故人叙旧,弹琴漫步,她不再是什么皇后或妃嫔,只是一个普通的老妇人。就这样,在长安这片净土里,她就此完成了这生命中最后的一段旅途。
结语
81岁那年春天,她在梦中安然离世了。李世民亲自为她治丧,把她与杨广合葬。一生坎坷艰难的萧皇后,但她始终保持着那份仁慈善良本性。也许正是这份品质护佑了她的传奇一生,让她在众多男人手中沉浮,最终得以真正的解脱。
人生不发返程车票,一旦出发了,决不能返回。——罗曼·罗兰